元丹咕噜噜的滚了几圈,脱离了主人也没了法力牵绕,于是在地上闪了几下光,转而彻底黯淡下去。
它就真像一块破石头一般,安静的失去了光泽。
曲岐相甩了甩刀上的血,捏了个三千术,把它收了起来后,伸手一挥解了结界,脱掉满是鲜血的外袍,随手一扔,就走了出去。
结界一解,安兮臣因为惯性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曲岐相看
也不看他,哼着小曲儿就走了过去。临走时又一挥手,卷在安兮臣双腿上的两股暗雷当场消散成缕缕黑气,钻进了他后背里。
曲岐相头也不回的做完这些,负手下了山。
如此漫长的一场苦痛,却压根没过去多长时间。朝阳恰好冉冉升起,照在冷血无情的疯子身上,把他一身血污洗成金光,好似某位慈悲神佛正要乘鹤飞去一般。
一眼看去,讽刺至极。
安兮臣倒在地上,他几乎不敢抬头看。
他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外头的风声在呼啸,还有他自己喑哑的哽咽声。
他哽咽着抬起头来,乔兮水倒在一滩血泊之中,安安静静,毫无声息,像死去多时。
死。
这个字瞬间拎起了安兮臣的一颗心。
不能死。
他吸了口气,咽下了几声哽咽,哑声喃喃道:“不行……”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艰难的伸出手去,匍匐着爬向那血泊里的人。
“不能死……”他狼狈的一点一点蹭过去,眼中可怜的希望颤抖不停,“你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