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茶味从花盆里传出来,他沉默好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总而言之,看来乔兮水不喜欢喝茶。
那一壶茶给清风门里的谁,一天里都能慢慢悠悠的喝完。这茶味这么大,想必倒了大半壶下去。
……不爱喝也不早说,茶叶很贵的。
安兮臣莫名失落了一下,抿了抿嘴,垂下眸去,蹲下了身,伸手摸了摸垂下头去的败花。
屋子里传来乔兮水的鼾声。他打呼噜的声音不是很大,且时有时无,动静也算小。
安兮臣和那朵蔫了的花对视半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朝屋里走去。
今夜月光明亮。他走进月光里,面上犹见血痕。
安兮臣偏过头,乔兮水大大喇喇的睡在床上,眼看再翻个身就能掉下床去。但他却保持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就那么睡在床沿边上大张着嘴,睡得平平稳稳,令人叹服。
乔兮水,睡相一绝。
安兮臣沉默了好半晌,心中一股无名之火升腾而起。
若这是别人,他肯定是一言不发牙打碎了吞肚子里面,夹起尾巴寻个角落自己平复心情去了。
但这是乔兮水。
说什么善待什么跟我走,到最后拿好心当驴肝肺,把茶水喂了花?
安兮臣越想越火大,越想越憋不住这口气。
清风门众人之上安兮臣,纵使现在跌到了臭水沟子里,沦为与豺狼虎豹一路的过街老鼠,那也有自己的尊严。
玩我呢?
有这么糟蹋别人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