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水点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道谢,道:“哑的这么厉害,你那嗓子真是抽烟抽的?”
“是。”安兮臣并不忌讳,答道,“有段时间……抽的比较厉害。天天都泡在烟馆里,什么酒都喝,什么烟都抽。”
“算是物极必反吧。从前这些都不能碰,第一次碰就毫无底线。且那时候刚堕魔,心情算不上好。喝着抽着,就把嗓子糟践掉了。”
烈酒入喉三分,苦烟入心五分,才能压下一分心头的一根刺带来的苦楚。
一根贯穿了他整个人,利比寒剑的刺。
人生天翻地覆,他对世间感到厌烦,对自己感到恐惧,于是跑到了烟馆里,日日夜夜泡的糜烂,想要烂死在烟与酒的独自狂欢中。
曲岐相并不管他,他知道安兮臣闹完了,自己就会灰溜溜的夹着尾巴回来。
他是对的,安兮臣没有路可以走。
那时他手上的伤密密麻麻,每天都摔碎酒杯,唯有割碎皮肉,鲜血流出来时,他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
安兮臣带着那些伤,一口烟一口酒,在烟酒的麻痹里,看见从前的仙鹤流云在渐渐远去。
喉咙很疼,仿佛业火入喉。
他抓着烟管,抓着酒杯,一个人坐在烟雾缭绕中,呛得泣不成声。
仙风道骨清风门,踏雪无痕安兮臣,终于肮脏入了骨,骨缝里都渗进了黑。
喉咙里有火在烧。
整整半月,他日夜与烟酒相伴。出来时喉咙沙哑无法作声,但他并不想养伤,睡了三天三夜后,接着与烟为伴。
已经有烟瘾了。
估计现在把他的喉咙挖出来,也和他的骨头一样,早就被染黑了。
“别治了。”他说,“我都不想管。”
“这怎么行。”乔兮水道,“就算你不想治,别人看了也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