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水被他的眼神吓得愣住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安兮臣见他眼神惊异,又强撑着笑了笑,垂下眸去,不知在想什么。而后又抬起头,看着今夜无星也无月的苍穹。
他袖中窜出丝缕魔气,遵从主人命令,冲向乔兮水那边。
——明月已经升的很高了。
乔兮水那头咚的一声,安兮臣看了一眼,他直挺挺的倒在地上,在夜色下睡得死沉死沉,恐怕第二天得日上三竿才能起来了。
只有四周寂静下来的时候,安兮臣才能松口气。
这些年都是这样。他孤独惯了,凭空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给他糖为他烦恼,单是受宠若惊早已形容不来。
——对,“凭空突然冒出”的人。
他知道这不是乔兮水,乔兮水在那天死了。
被他亲手杀的。
不知怎么就莫名的又活过来一次,他准备再杀一次的时候,乔兮水叫了他师兄。
——那个乔兮水,叫了他师兄。
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安兮臣在清风门待了十余年,认识了乔兮水十余年,他清楚明白乔兮水绝不会。
乔兮水绝不会做的事情,他都做了一遍。
于是他问:“林泓衣呢?”
上次他恶意的上扬着尾调提起林泓衣的时候,乔兮水气的面红耳赤,破口大骂:“你还好意思提师尊名号!?你有何脸面提他!疯子!混账!”
然而这次,乔兮水满脸茫然,重复了一遍:“林泓衣?”
乔兮水敬重林泓衣如亲生父母,从不亲口叫他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