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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言稍作打扮,穿了一身白底水红领子对襟印花褙子,发髻上简单的插了一只碧玉流苏簪,十五岁的少女,清媚稚嫩,如论如何打扮,皆十分惹人眼。

侯府的马车抵达皇宫大门外,施言下了马车,看着这座她无比熟悉的皇宫,施言手中的锦帕拧的死紧。

皇帝舅舅,别来无恙!

男女席分开而设,施言留意了今日到场的达官贵人,倒是有不少眼熟的面孔。

她上次在侯府雅集上,已经名声大振,在场女眷几乎皆认识她。

贵女之间,没有真正的友谊,明面上以小姐妹相称,实则背地里恨不能踩着对方往上爬。

施言身份尊贵,美貌,且还是神医之徒,不是寻常擅长琴棋书画的贵女可以比拟的。

贵女们即便嫉妒,谁也不敢明面上直接挑衅,但也不会亲近她。毕竟一对比,孰优孰劣就衬托出来了。

故此,施言参加的不是酒席,而是寂寞。

喝了几杯果酒下腹,施言借故离席。

她对皇宫的地形一清二楚,景德帝沉迷炼丹修仙,此前就不怎么勤政,但起初对她与母亲是极好的。母亲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施言实在想不出,皇帝舅舅为何突然对施家下手?

是施家功高过主么?

非也!

父亲虽是冠军侯,但对朝廷一向忠心,还试图放弃过兵权,没有任何僭越之处。

必然有人在皇帝跟前谗言了!

皇宫的一切历历在目,她与长姐曾经宫中 小住,宫里到处都是长姐与母亲的影子。

施言沿着皇宫小径,试图寻找母亲与长姐的踪迹。

她太想母亲和长姐了,可这世上最难以跨越的鸿沟,就是生与死。

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施言鼻头发酸,强烈的愤恨令她止住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