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柳道:“姑娘昏睡了两个时辰,首辅就在外院吃酒呢,回来后就不曾离开。”
施言当即下了决定:“伺候我洗漱。”
施言的容貌介于妖艳和清纯之间,尤其是那双水光盈盈的眸,她看着人时,有种无辜之感。
顾九年料到她会来。
他这人有洁癖,来了金陵后并没有住驿馆,而是另外安置了一处私宅。
宅邸附近远离闹市,十分安静。
施言走到八角亭,上前盈盈一福,“多谢首辅搭手相救,不知是不是首辅将我抱上了岸?”她故意道。
扶柳身段娇小,而且是刚买过来的,也就是说,只有顾九年能将她抱回房。
顾九年面不改色,确切的说,是面色格外紧绷:“不是本官。”
言罢,他抬眼望了一下常鸣。
常鸣两股颤颤,身子紧绷,并不想背这个锅。
施言突然牙酸,有些想咬人,她更加不想直接一刀捅了顾九年,她终有一日会让他死的很有新意!
施言收敛眸中异色,对常鸣一笑:“多谢鸣鸣,你数次有恩于我,日后等我发达,我会报答你的。”
常鸣目不斜视,一句话没答,因为他根本不知要答什么,无功不受禄,有功的人是主子,九姑娘日后若有造化,最应该感谢之人应该是主子才对。
顾九年好像并不想看见施言对常鸣挤眉弄眼,他从袖中取出一张卖身契,平铺在了石案上,语气冷冷的,像极了吹了三千里的凛冬寒风,说:“这是卖身契,从今往后,你只能为我所用。”
他盯着施言的眉眼,又加了一句:“是死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