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宫女当女官的,是奴才,是下人。

主子要让站就站,让跪就跪,眼色不好要跪,心情不好要跪,跪来跪去,留下的毛病也不少。

苏漾又倾听了一会儿,皇帝没有再说话,她以为没事了,于是安安心心的闭上眼,准备入睡时,才听他道:“若是早告诉朕……早告诉朕,朕就能特赦让你在所有人面前,都不必跪。”

“在朕面前,也无需跪。”

只是这一份特赦,比老毛病出现得晚了许多。

苏漾笑道:“皇帝整天操劳国事,老想这些干什么,现在妾身也没有再多跪过。”

她从没打算把这件事当成拿捏的小手段。

皇帝若能发现,说明才是于细节处喜欢她,若是没有发现,苏漾也不会主动出来嚷嚷,自己膝盖不好。

尽管康熙待她与其他人不同。

但有些事,她也不能仗着这份不同,来威胁。

“明日皇上不是还要围猎么?”苏漾用另一只空下来的手,戳了戳他床被下的腰,道,“不修整好,事后来怪我,我可是要冒火的啊。”

康熙无奈一笑,“早点睡吧。”

等身边的人睡着了以后,他慢慢睁开眼,轻叹一声。

这正值壮年,热血腾沸,光是这床笫一事,简单的一次怎么够。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拥有极为强大的控制与忍耐。

而不是像无脑动物一般,发情了就要四处找同类,实在不行异类也能凑的东西。

他侧过头,看了看她的睡颜。

苏漾倒是睡得好,一沾枕头不说话就睡着。

这长夜漫漫,他还是睡吧。

第二日木兰秋狝,苏漾醒来后皇帝就已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