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默然。

苏园随即看向胖男孩的手掌,胳膊已见了白骨,但手掌沾泥的那部分却是完好的。

“看来这血肉虫可以用湿泥避开?”苏园揣测道。

白玉堂也觉得有这种可能。

“医不活对他儿子的态度很奇怪,虎毒还不食子呢,哪能这么残忍。他对这孩子并不上心,看似宠溺实则放任,不仅教坏他,还说出卖就出卖。”苏园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父亲,苏进敬都比不过他。

“是有些奇怪。”白玉堂甚至开始怀疑,当初他能成功杀他妻儿,是出于医不活的故意算计。

“这还真是一份儿供状。”

为防有毒,苏园用木棍拨弄开医不活留下的那张纸,上面写明了他在何时何地收到永康矿场崔主簿的多少财物,并表明他将这些钱物都存放在了鸡鸣巷的住处。这其中还有一封崔主簿写给他的信,催他尽快灭口任大牛。

任大牛胸口所种的那一记锥刀,据医不活的供状叙述,是胖男孩主动所为,因为觉得有趣儿。

至于这话的真假倒是没人知道了,因为胖男孩已经死了。

鉴于医不活此人狡诈,手段难测,探其鸡鸣巷住处,便十分小心翼翼。先以艾草等物烟熏驱虫,再查探是否有暗器机关,之后又放了两只活物进去探路,这才放心地让人进入搜查。

这大概就是医不活的故意戏弄。

鸡鸣巷这座宅子的选址非常用心,让人误以为医不活会精心设计,为自己留了很多后路,实则这宅子什么异常都没有。里面很普通,没有任何机关暗器或暗道,曾经被翻整过的院子,就真的只是单纯地挖土种花种树而已。

这医不活做事还真挺气人的。

别说白玉堂最受不得这种挑衅,就连苏园都有点被成功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