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知道白轻音这般，是随口一提，还是想插手朝政……

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康熙也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婉言道：“朕原本就助长废除‘裹小脚’这一陋习, 但此事事关满汉之间的关系, 意义重大，所以需要从长计议。”

“没什么从长计议的, 切除腐肉就要下狠手。”白轻音眼神一暗，道, “此事若是你没主意，我可以替你出。”

“你就下旨说从即日起，所有官员不得娶裹小脚女子为妻，不得册封诰命, 即便是做妾，也只能一辈子是最卑贱的侍妾。如此一来，上行下效，民间自然以裹小脚为耻了。”

见白轻音主意都想好了，康熙心提得更高了，道：“可这样一来，大臣们的反对暂且不提，恐怕不少裹了小脚的女子都会被夫家休弃，还有些已经裹了小脚，在待嫁年纪的女子也很难嫁出去了。所以朕觉得，此事还是循序渐进的好。”

“被休弃、嫁不出去便给她们立女户，让她们自己当家做主。”白轻音道，“还可以再给她们一笔银两安家，这主意是我提的，所以这笔银两我可以出。”

“音音思虑的倒是周全。”康熙神色莫测，接着道，“不过即便是再多的银两，也有花完的那天，再加上女子当家，恐生是非。”

“不是给你纺织机的图纸了嘛，你便利用这图纸建造工厂，招收女工，这样一来，她们就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了。”白轻音道，“至于是非……呵，不过是会被一些流氓地痞骚扰什么的，让官府对女户多加关照就是。”

“可……”

康熙还要说些什么，但被白轻音一口打断，“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就像我说的，去腐肉就要下狠手，快刀斩乱麻才是正理。”

“这些事情我也不要求你即刻就办妥，只要七年之内一点点办好就行。如果有什么难办的，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而且此事若是办成，我可以给你一种亩产千斤的粮食。”

“亩产千斤？！”康熙的注意力全都被白轻音这句话给吸引过去了，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