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珽松手弃下了手中的利刃,缓缓答道:“臣没有谋逆之心,只是救人心切,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停了一停,最后抬眸望了一眼沈陶陶所在的厢房的方向。
刹那间,他想起了许多旧事。
遥远些的,是上一世中,沈陶陶菡萏初开时嫁与他的场景。
而近些的,则琐碎而温柔。
有初见时的惊鸿一瞥,有辅国公府中,沈陶陶低着头给他剥着瓜子时乖巧柔顺的模样,还有在酒醉后,她面色酡红,笑着与他说‘小郎君人长得俊俏,琴弹得也好。’的神情。
像是碎光,又像是斑斓的剪影,一点一点,落进他无趣的生命里。
他缓缓收回了视线,以众人得以听清的声音,一字一句郑重道:“今日之事,皆是臣一人之过,臣一力承当。”
谢源冷眼注视了他半晌,面色沉沉不辨喜怒,最终厉声道:“好一个救人心切!救人心切便能假传圣旨?你将天家,将朕置于何地!”
他说罢,重重一拂袍袖,大怒道:“将他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
这一夜,终究还是过去。
当天迹泛出第一缕鱼白的时候,沈陶陶终于自这噩梦般的一夜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