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如今,却已经没人听她的话了。
辅国公铁青着面孔,一道说着家门不幸,一道令钟义将太医与账房先生等外人送出了府门。又令人将熬药的小厮与府中和陈氏勾结的账房拉到庭前乱棍打死。
再将一应丫鬟小厮也都遣退了下去,只留下几个精壮婆子,压着陈氏不放。
宋二爷念着陈氏给他生了一个嫡子,不忍看此后之事,便也早早地告辞了。
陈氏犹在挣扎,绝望地像一只困兽。
辅国公并不看她,只与宋珽商量道:“我们辅国公府,留不下这种蛇蝎心肠的妇人!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以为父所见,不如鸩杀之后,对外报个病故。珽儿你意下如何?”
在陈氏凄厉的嚎啕中,宋珽冷冷吐出一字:“可。”
辅国公略一点头,婆子们便端来了毒酒,对陈氏道:“夫人,请用酒吧。”
陈氏惊恐地看着眼前的酒杯,疯狂地挣扎着往后仰,口中犹哭叫道:“你们,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二爷明媒正娶的夫人——是,是他们构陷的我,我没写条子——”
“那就怪不得老奴无礼了。”那粗使嬷嬷得了主子的命令,手下更不留情,掰开了陈氏的嘴,便将那鸩酒对着她的口中强灌下去。
挣扎间,酒液泼溅出来,淌在她华贵的织金衫子上,留下一行又一行淋漓的水渍。一整壶酒灌下去,她的领口便湿得,像是刚从湖里捞出来似的。
陈氏剧烈地咳嗽着,挣扎着,口鼻中慢慢涌出血来,面色也逐渐变得青灰,她的身子扭曲地抽搐了一阵,渐渐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