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出身并非显贵,她当年的嫁妆、这些年的体己加起来,能不能买下这些东西,众人心中自有定数。

一时间,看向她的目光都古怪了起来。

“家丑,还真是家丑——”辅国公连连摇头叹气。

“家丑,便家法处置。”宋珽冷声道。

陈氏一听,知道是躲不过了,忙‘噗通’一声往地上一跪,嚎啕道:“我真是猪油蒙了心肝,一时间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等事。”她说着又跪爬过去,抓住自己夫君的袍角,啜泣道:“老爷,您就看在我为您诞下了嫡子的份上,让国公爷与老夫人饶我这一回吧——”

听到她提起嫡子,宋家二爷也有些于心不忍,便对辅国公道:“大哥,她也是一时起了贪念。有错是当罚,可这一顿子家法下去,可就全没了当家夫人的脸面。未来在妾室,乃至丫鬟小厮那里都抬不起头来。要不这样,我差人将这些房契折了现银。其余亏空,从她的嫁妆里还上,这件事,就压下吧。”

“这——”辅国公也有些犹豫。

正当举棋不定之时,听雨却轻轻咦了一声,自匣子底下又拿出一张东西来:“这里头还有夹层,夹层里,还有这一张条子。”

她是个不识字的,便将东西交到了老夫人手里。

老夫人草草看了一眼,一双手便颤了起来。

辅国公见势不对,赶紧拿过那张条子,仔细地读了下去。

这不读还好,一读,额角顿时青筋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