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珽被他这样一说,便也回过神来,仿佛重新找回了主心骨一般,冷冷吐出一字:“说。”
影卫单膝跪地,压低了声线:“那二房主母陈氏,除了设私账,昧下公中银子外。还胆大包天,在您的药中加了东西!”
宋珽垂下眼看着他,眸光微深,似乎终于来了几分兴致,语声却仍旧是平静的:“她加了什么?”
影卫自怀中拿出一个油纸包,将它层层打开,露出里头已经风干了的药渣:“不是剧毒,但都是一些会致人虚弱的药材。经年累月用下来,会使人衰弱而死。”
宋珽看了一眼油纸包里的东西,微微颔首,似乎并不意外。
陈氏是有嫡子的,若是大房绝嗣,辅国公百年之后,这国公之位,便会落到她的嫡子头上。
她见辅国公荒唐,而唯一的嫡子又如此病弱,仿佛随时都会咽气,自然会往这世代承袭的爵位上动心思。
她的运气既好,也不好。这两世里,府中熬着的药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一滴也未曾沾过。不过也就是如此,才让她一直藏在幕后,不曾露出马脚。
下了这么多年的药,始终不见他死,陈氏心中应当是说不出的焦灼。
那便,让她最后称心如意一回。
宋珽负手,淡声道:“你且退下吧,一切照旧,不必打草惊蛇。”
一夜很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