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刚爬起一半,却又听得上头冷冷的一句——
“朕富有四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着?犯得着去抢臣子妻?你当朕是什么?乡间的无赖恶霸?”
林公公一听,双膝一软,顿时又跪倒在了地上,连连叩首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求陛下恕罪——”
谢源不再看他,一拂袍袖,示意他滚下去:“下回再自作主张,你便也不用在御前待着了。”
……
一旁侧殿中,沈陶陶已换上了宫娥们拿来的官服,系好了宫绦。她低着头,小步内殿里出来,还未来得及抬头,便看见眼前一方绯色,忙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抬目望去。
站在他眼前的,正是宋珽。
他将身上弄脏的袍服换了,穿上了对应他大理寺少卿品级的官服——一件重绯色的团领衫,腰间系着银级花束带,身上的补子是一只展翅的云雁。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宋珽身着官服的样子,一袭重绯衬得他的肤色愈白,面色也愈发的霜寒。
“你来御前做什么?”宋珽敛眉看着她,语声微寒。
沈陶陶觉出他语气不善,又想起一连串的惊吓,心中也多了几分不快,转过头去,硬声道:“那你又来御前做什么?”
宋珽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快,微微垂目,语气缓了几分:“是谁带你来的?”
他的一双眉却皱得愈发的紧,语声微沉:“这后宫之中,看似风光,实则白骨成堆,圣上也并非良配。我知你心不在此,是谁设计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