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在椅子上桌下,给自己倒了盏凉茶,喝了几口解了解暑气:“那也没宫中说的那么严重。宫中到处都在传,说辅国公世子都病得起不来身了。圣上震怒,一大早就亲自下旨,罚了李贵妃三个月的俸禄。”

一大早就亲自下旨,罚了三个月俸禄?

这可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还不就等于没罚。这都坐上贵妃这个位置了,谁还缺三个月俸禄不成?

沈陶陶为自己,也为宋珽不值,抿着唇,闷头换着衣服不说话了。

江菱等了一会,见她不吭声,便又道:“虽然圣上没动李贵妃,但瑶华宮里的下人们可都送去辅国公府给世子赔罪去了,你那阴阳怪气的姐姐也在。”

她说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听说啊,都是抬着回来的,人均几十大板,你那阴阳怪气的姐姐被打得尤其厉害,送回家将养去了,估摸是有一阵子不会出来膈应人了。”

“沈静姝?”沈陶陶微微一愣:“我当日在瑶华宮没见着她。”

“听说是躲在屏风后头,金吾卫搜人的时候搜出来的。”江菱用指节敲了敲内室的门,哼了一声:“你可别可怜她啊。我看这次的事,八成和她脱不开关系。不然她一个给冷宫送饭的尚膳司女吏,没事往瑶华宮跑做什么?””

沈陶陶应了一声,略想了一想,轻声道:“大抵是她在李贵妃面前说了些什么吧。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希望这顿板子能将她打醒,让她以后别成日里想些损人不利的事情了。”

她整了整穿好的女官服饰,最后将宫绦系上,便推门出来。

江菱仍旧坐在桌前,抬眼见她出来了,便倒了一盏凉茶给她:“尝尝,尚藉司膳堂成日里清汤寡水的,这凉茶倒熬得不错。”

沈陶陶下意识地伸手去接,指尖刚刚抬起,目光往那搁在茶壶旁边的花盆上一落,霎时顿住了。

“你不是刚把这盆宝珠山茶搬出去,怎么还在这里?”她停了了步子,看着眼前开的正盛的花有些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