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义顿时大怒,立时转过身去。见是个女官打扮的少女,便也骂道:“哪来的黄毛丫头,敢在这瞎嚷嚷!要你是个爷们,老子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江菱却不理他,索性丢了手里的伞,冒雨冲上前来,指着钟义身后宋珽骂道:“骂的就是你!你这狗官,仗势欺人算什么东西,欺负陶陶家里没人是吧?有种冲我来!看我爹不率兵围了你的府,抄了你的家!”

钟义气的脸色涨红,嘶哑咧嘴地就要上去推她。

宋珽本不欲理会,已伸手扶上了车辕。但倏然一听见陶陶二字,便又回过身来,拦下了钟义,对江菱问道:“你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江菱气得直跺脚:“你还搁这装模作样!我与陶陶约好了下值后尚膳司门口见,我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不见人来,还以为她是困在了雨里。便又借了伞,顺着她下值的路细细寻了一便,连个人影都没寻着!你还敢说自己没为难她?快说,你把陶陶怎么了!”

她话音方落,宋珽便已变了面色,他冷声对钟义吐出一字:“刀!”

“是!”钟义下意识地去怀里掏,但当掏出一半的时候,却又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握住了刀柄,压低了嗓音道:“世子爷,吓唬吓唬就算了,一个嘴臭的丫头罢了,也不用真捅死她——”

话还未说完,他便觉得怀中一空,低头一看,手中已只剩了刀鞘。

雨中一道银光如雷霆划过,骏马连在车厢上的那截缰绳瞬间断开。宋珽翻身上马,抽过车辕上的马鞭,狠狠一鞭子抽在马臀上。骏马长嘶一声,电射而去。

马蹄声夺夺远去,他的嗓音才自雨幕中传来,从未有过的急切中透着点刺骨的冷意:“去找!”

而此刻的瑶华宫中,却是一片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