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今日,他才醍醐灌顶般自梦中惊醒,眼前的沈陶陶并非是昔日的沈氏。她既不爱他,更不想嫁与他。

那他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逼婚的恶霸?还是以强权压人的登徒子?

从起初的逃婚,到太府寺里的拒绝,再到如今护国寺偏殿中佛前的祈祷。

如今一一想来,沈陶陶的举动与其说是欢喜,更像是在抵死挣扎。

他自负了,僭越了,也做错了。

他想补偿她,可沈陶陶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深想了一盏茶的时间,王氏终于自正殿中请香下来,听钟义说起了此事,便上前轻叩了叩窗楣,柔声道:“珽儿?”

宋珽闻声,遂抬手卷起了车帘。自马车上下来时,他的面上的神色已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他微微垂首,应了一声:“母亲。”

王氏心疼地望着自家儿子苍白的面色,颤声道:“脸色怎么这么差,可是在外头着了风了?都是我不好,非要你一同过来。”她愧疚地转过头,对钟义吩咐道:“快,快启程回府,给珽儿找个大夫。”

钟义应了一声,赶紧跳上了车辕,对宋珽道:“爷,老夫人说得不错,咱们赶紧回吧!”

宋珽握着车帘不曾放下,皱眉沉思了一阵,还是对王氏道:“敢问母亲,女子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知道问王氏这个问题有些不妥。

然而两世中,他来往的,多是朝堂中人。相识的女子并不多,关系好到能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的,更是没有。

他只能问问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