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广平顿时勃然大怒:“辅国公是何等人家!多少贵女求了一辈子都求不着的好亲事

,偏你这孽障不知好歹!”他喘了口粗气,赤红着眼睛重重一扬手:“三日之后,便是绑,我也要将你这孽障绑上花轿!”

沈陶陶笑意淡去,纤长的羽睫微微垂落,无声颤动几下:“一辈子都求不得的好亲事——”她深吸一口气,抬起眼来看向自己的父亲:“听闻宋家主母最先想要聘下的是大姐姐。若真是如此好的亲事,父亲为何不为大姐姐应下?反要推到女儿身上?”

被沈陶陶将事情点破,沈广平有一瞬的心虚,却又很快化为了恼怒。

他喘着粗气,伸手重重拍了几下椅背,犹不解气,便顺手抄起案上放着的茶盏向沈陶陶掼去,怒喝道:“孽障!你姐姐是沈家的荣耀,是要当上女官光耀门楣的,你如何能与她相提评论?”

青瓷茶盏‘砰’地一声砸在沈陶陶脚下,炸开一地的滚水与碎瓷。

沈陶陶的目光颤抖了一下,明眸中蒙上淡淡的水雾:“她是沈家的荣耀,那我是什么?沈家的耻辱吗?”

整个沈府中静了一瞬,无人回答她的话。

沈陶陶有些意冷。重生回来时,她曾抱有过一丝侥幸,想着或许父亲并不知晓宋府中的光景。如今看来,真正蒙在鼓中的只有她一人罢了。

她低低叹出口气来,低头自袖中取了块帕子,自己慢慢将泪痕拭去,素日里清甜柔和的声音隔着锦帕传来,微有些疏离:“那女儿先去祠堂跪着了。”

她独自走了几步,又慢慢回过头来,唇角微微弯起:“不过宋家那头,父亲还是不要差人去了。今日女儿出门恰逢女官册选,便顺道报了个名。两日之后,是正式的擢考。若是考上了,那便是天家的人了,您无权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