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宋家还没下聘,她从宋家入手,装作身有恶疾,或是买通市井之人,弄些自己貌若夜叉,天生克夫的传闻来,兴许能让宋家主动打了退堂鼓。
而这样做的后果她都已想好了,左不过坏了名声当个老姑娘,反正这辈子她也没想过再嫁人。
可如今宋家已经将聘礼送上了门来,父亲是绝不会将这到嘴的肥肉给吐了出去,即便是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了,他抬也得把自己抬进宋家的大门。
沈陶陶思及此,暗自叹了口气。
三日后便是婚期,日子虽紧,却终究是不能坐以待毙的。
她就着帕子将泪痕拭去,扶着婢子的手站起身来:“你可认识去府中马厩的路?”
婢子愣了一下,愕然道:“二小姐,您去那处做什么?马厩脏乱,可别污了您的衣裙。”
沈陶陶自然不能与她交底,便只是随口道:“听闻父亲新买了一匹伊犁马,我想着为他绣一副马垫,只是不知道尺寸样式。这事儿差不得旁人,还得我自己亲自去一趟才好。”
婢子一听,脸上又生出笑意:“二小姐孝心可嘉,奴婢为您带路!”
两人顺着抄手游廊一道往外院里走。
马厩位于府中西北角,紧挨着下人们的居所。
但今日宋家前来下聘,下人们大多忙着去前院听候差遣,便是无事的,也都去凑个热闹,寻摸着待主人家欢喜了能得上几个赏钱。
此刻西院中可谓是门可罗雀,冷清的半点声响也无。
沈陶陶隐约觉得不对,快走几步到马厩前,也顾不得什么脏污不脏污的,抬手就推开了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