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入眼帘的是对方厚重的身影。
盘旋在空中的巨型咒灵如同镇守宝藏的恶龙,头顶盘腿而坐的男人露出许久不见的真容。
男人额边落下的一缕发丝划过眼尾,狭长的凤眼透露出点点笑意,眼下的黑色痕迹让他迤逦出一丝颓靡的意味。
与雾织没什么惊喜感地看向许久不见的故友。
夏油杰原本高挑而单薄的眉骨五官被此刻的墨海映衬出不一样的淡漠感,那身袈裟在黑色浓雾下更像用笔描绘而出的佛像。
偏黑的瞳孔堆积着浓稠到化不开的郁沉。
与雾织与他对视。
黑暗没能淹没他的面容。
又或者他早已与黑暗融为一体,深不见底。
夏油杰的身子微微前倾,抬起手臂,拖着下颚的模样增添了几分居高临下的傲慢。
“好久不见。”
黑发教主的薄唇掀起,尽管全身的细胞都在莫名叫嚣着与颤栗,却被他死命压住,仅从这漫不经心的语句中截获出那一丝——
——隐忍的期待。
与雾织没有回应,如法炮制地砍掉了夏油杰下坐的咒灵。
暴躁程度日益见长,也许那两个孩子的事情对于她还是有些影响,稍微教训一下这家伙也没问题吧?
夏油杰早有预感到这刻,单手撑着咒灵的背脊轻松地跳下咒灵,身上的袈裟微微扬起一角,卷起墨色涌动。
他扬起似笑非笑的眼眸,这一天倒是杀了他不少咒灵。
浓烈的雾气降至零度,能被冻结的并非只有物件与尸体。
某些病毒能被零下的低温冻结封存,也能在融化的瞬间再次感染患上,真的很神奇,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