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瑗宇从见到秦陆的第一眼就觉得他跟别人不一样,她自认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但轻易看得懂书本,却不能完全看明白一个人。
秦陆就是她读不懂的那本书,读的不应该是大道理,但也有。
后来后来,秦陆在世界上都闯出名声之后,裴瑗宇又想起来秦陆当时弯着眼睛稍显平静的回答。
他说,是啊,总要有人送喝醉酒的人回家。
这就是一句简单的话,跟承诺这一类郑重的词汇不搭一丁点的边儿,但是秦陆跟他们每年聚在一起的时候,都这么做了。
裴瑗宇酒量太好,原本没试过醉酒的滋味,但后来也慢慢体会到了一些。
毕竟人生有苦有甜,开心的时候倒也不怎么有所谓,难熬的时候醉上一醉,也能逃避些人生艰难。躲进披着醉鬼的壳子里发个酒疯,当一时片刻的傻子,或是沉在未来可以借口断片儿的短暂时刻里,做些能尽情发疯发泄的事,成全一回自由的自己。
这世上怎么会有人从来没醉过呢,怎么会有人从来没有半点感到难受想发泄想逃避的时候呢?
秦陆就会。
裴瑗宇想,这世上不会有这样的人。
这世上不应该有这样的人。
她想,他似乎过着自己的人生,人人艳羡,人人喜欢。
裴瑗宇总看到他的笑容,开心的,促狭的,惬意的,认真的,沉稳的,青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