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抱歉,我没有提前跟您说。”
围巾遮住的唇张合着,织物隔着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带点悔意。
悔意也只是为了没有提前说,而不是悔过打了禅院家嫡子的这件事。
大半年前就该打那嘴炮妹妹的混账嫡子,隐忍半年多,不过是有更忙的事情无法顾忌。但清水眠要做的事,就没有不达到的。
“知道了。”福泽谕吉简短道。
没有一丝责备。然后,他继续问:“还有事,没有告诉我吗,眠?”
长睫毛眨了眨,在下眼睑投下小片如羽扇般形状优美的阴影。那阴影凝着不动。
薄红、深红、浅红的花瓣因风纷飞,默然洒落。而清水眠的语气也在风中轻轻响起,“是有一件事。”
在监护人问的时候,他知道,其实福泽先生大概已经知道,只是给自己机会先交代。
可只有这件事,在没有完成之前,他是不会说的。于是,少年将围巾拎了拎,覆在鼻尖上,只露出那双绯红的眼睛。
而这双绯红眼睛,冷硬都像是块赤色的石头。
“抱歉,福泽先生,我还不能说。”他语气诚恳而祈求,“等我决定以后,再告诉您好吗?”
缓行的木屐“咔”一声,就像是一首轻缓的如歌行板骤然断裂,极为刺耳。福泽谕吉停驻脚步,第二次扭脸看着自己的养子,模样严肃。
“眠君,我已经知道你接触那个巽幸太郎了。”
面对他冷肃的表情,清水眠也停了步,但不看他,只是低声道:“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