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二人无言,旅店的窗外绽放了烟花。
已是薄雾般的缥色夜里,散着绽放的暖色花朵。那烟花划进黑暗里,或发蓝或发红,直坠着,颤抖着,给夜色带来一些光,给黑暗里一些闪烁的爆裂。
有时一两个星,有时好几个星,齐齐飞落,使得这寂静的夏夜微颤,使得万星闪耀下,这静谧的,仅有二人的旅馆卧室内,一时迷乱起来。
黑夜里,烟火骑着夺目的光辉奔驰,把漂亮的花瓣洒遍原野。初现的星群,星光闪烁如爱恋着的恋人的灵魂。
眼角余光之中,那窗边飞舞的窗帘,就像轻梦般飘了过来。仿佛蒙上了一层薄膜,清水眠的脑袋迷迷蒙蒙起来,失去了理性的判断。
该结束的吻,却兀自缠绵着。
嘴唇厮磨罢了,配合着手上抚一摸的动作,仿佛性质彻底变了。
五条悟的手,划过清水眠的脊背,像是安抚,又像是音乐家的启奏。身体深处,宛如按着琴弦,随着他的动作,而奏响了音乐。
欢愉的,堕落的,糜一烂的。
像是古希腊一场放纵的宴会。
到了最后,清水眠的手无力地攀着,胳膊搭在五条悟的后脖颈上,搂紧,就像是溺水的人遇到救命稻草一样。
他不断收着胳膊,搂得越来越近,五条悟少有的倾身配合,两具身体都倾斜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颠倒,只余下他们两个人作为参照点,不得已地,肩膀抵着肩膀,身体贴着身体,抵抗着这个世界的崩溃坏死。
因为两张唇,一个吻,这两个人完全迥异的世界,似乎两列脱轨的列车般轰轰烈烈地碰撞在一起,那脱去轨道的车轮产生的激烈火花也在他们体内灼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