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摇头否认,“这本来就是奴才应该做的,算不上什么好。”
苏云卿又道,“可是,当年的你也只是个很久没吃肉的孩子而已,你其实可以不把自己仅有的鸡翅给长喜,但你却这样做了,这难道还不算好吗?”
是这样吗?长安愣了一瞬,他从小就知道爹娘计划着把他送进宫来做阉人,而在宫里做事除了能给家里减轻负担,还比在家吃不饱饭穿不暖衣服要好。
唯一可惜的是不能替长家开枝散叶,因此长安认为照顾好弟弟是理所应当的事,这么多年他都是如此过来的。
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他本可以不这样做。
长安茫然了,他一边坚信自己当年的做法是正确的,一边又为苏云卿的话而感到动摇,心里好一阵天人交战。
沉默了半响,长安终于鼓起勇气想要询问苏云卿,“贵君,您说奴才其实不用那么做,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理呢?做哥哥的,难道不是天生就该让着弟弟吗?”
长安低垂着头,手指攥着衣角,放轻呼吸静等待苏云卿回答,可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答案。他疑惑地抬起头看,却见刚才还在说自己一点也不困的苏云卿,这会睡得正香,顿时就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还是等下次再问吧。长安心想,他给睡着了的苏云卿掖好被角,点着安神香,轻手轻脚地退出了门外。
光阴似箭,转眼距离祭天祈福仪式的日子就要到了。
最初,景和每晚还能回寝宫与苏云卿同睡,可随着祭天祈福仪式紧锣密鼓的筹办,加之各种政务的堆积,景和直接就睡到了勤政殿里去,来见苏云卿一面都是忙里偷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