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茗把目光从远处收回,手边是朵花瓣如丝的白色牡丹,他轻轻抚了抚,跟着东方向前走。

“方兄,打算在洛阳待多久?”莫无茗一边抚着花一边和身旁这人搭话,也不知方兄究竟家在何处,为何不愿意告诉他。

“五日。”约莫后日就能离开,多待两日也无妨。

方兄果然不是洛阳人,“那这几日就在我那落脚吧,清静。”

东方转头瞥着莫无茗,这人揣着手,瞅着近处的大红牡丹,像是随口客套。

一时无声,莫无茗不小心揪掉一片花瓣,方兄看样子是要占据他卧房的,怎不应下?不欲再摧残娇花,他直起身来,看向东方:“方兄,是有其他打算?”

“你午睡那张塌挪出去。”他目不斜视,径直向前面不远处的凉亭走去,默许莫无茗和他同一屋檐下午睡,并不代表接受晚上同屋而眠,即使隔着屏风帷幔。

踏进凉亭,身旁人深蓝色的袍角映入下垂的视线,眼里带着几分疑惑,再次和莫无茗遇见,这人更热情奇怪了些,没那么有分寸,还有些黏糊?

莫无茗正欲坐下,捕捉到方兄的目光,唇角又扬了几分,成熟的脸上竟带出了些少年稚气,他咧着嘴放软声音:“你可以窝在那张塌上看书,很舒服的,我特意订做的,为什么要挪出去?”

东方目光闪了闪,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人晚上会睡在榻上,只是午间小憩了会?瞥见莫无茗在阳光下刺眼的白牙,他挪开视线,定是这人给的错觉。

他没在坚持,略微点头,“房间有些挤,那张塌之前不是没摆在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