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小伙挤挤挨挨地落座在恩客旁边,只一个着紫色大花外衫的姑娘,见众姐妹选了恩客,便不再犹豫地坐到了莫无茗身旁。

上得了明月楼三楼的姑娘,不仅仅要容色上佳,更懂得察言观色脑子较为清醒。那姑娘甫一坐下,试探着抚上恩客衣襟,莫无茗低头看她,便顶着羞涩清甜的笑,轻悄悄收回了手。

又试探着给恩客斟了杯酒,见对方不作反应,便老老实实坐着,不再往人身上贴,只安静斟酒。

见这姑娘识趣,莫无茗扭回了头,一抬眼便看见对面带着金边瓜皮帽的富商,肥厚的手探进那个小倌儿的衣襟里,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一时间,在外人模人样的体面人,被点了降头似的,变得不像个人了。场面逐渐热了起来,酒意渐浓,保留了最后一点清醒的商户,克制着自己没有当场扒开怀中情儿的衣服。

但场面已足够乌烟瘴气,莫无茗默默地掀了纱帘走至窗边。桌案小几上摆着插花,大朵粉红牡丹做心,牡丹花瓣拥挤着一层层向外铺开,他分不清这粉红牡丹具体叫什么,很好看就是了。

擂台很高,明月楼三楼能清楚看到底下的擂台,闻着花香,莫无茗倚着栏杆兴致勃勃地看着擂台表演。

“不习惯这种场面?”

莫无茗转头,见是乔老爷,有些惊讶,他看桌上饮酒寻欢个个都娴熟得很,没想到乔老爷还这般清醒。

乔老爷看着莫无茗的眼光带着慈祥,看得莫无茗心内一抖,他前世的年龄并不比乔老爷小多少。

他未过多掩饰,诚实地点了点头:“的确,不大喜欢。”但还算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