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地拜道:“草民周亭鹤参加皇上。”
萧衍凝视阶前之人,昨日并未细看,此时一见,便见其样貌清癯,气度轩昂。
周亭鹤。
鹤骨松姿么……
周亭鹤跪拜在地,久不闻其声。
等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才听皇帝缓声道:“平身。”
“谢陛下。”
周亭鹤起身,微微抬眼,见皇帝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你是抚州人士?”
“草民……原生于青州,幼年举家迁往抚州,住了十余年,算作抚州人士。”
“你为何不入仕,可曾考官?”
周亭鹤不知皇帝为何有此一问,想了片刻,才答:“商贾虽是末流,可草民觉得从商更是自在。”
自在……
萧衍面色愈暗,顾仪原本喜欢得就是他的自在么……
“你……可曾婚配?”
周亭鹤怔愣须臾,心中不安油然而生,以实相告:“草民尚未婚配……”
“那可曾有过婚约?”皇帝徐徐又问。
周亭鹤双目轻合,心中已是明了。
皇帝知道了他与顾仪的旧事。
是顾仪告知于他的么?
见周亭鹤此刻沉默不语,萧衍胸中压抑的怒意陡然而起。
原来如此。
顾仪说得那般坦坦荡荡,轻描淡写,他本不该追问。
可……他就是想再见一见周亭鹤,听一听顾仪口中所谓的年少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