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候需要粉饰太平,那些不堪回首的,痛苦悲伤的,一旦从遗忘角落里翻出来,活像一根扎在心间的刺。
两人啥心思都没了,不约而同啥也没问,各自默默回屋关门。
顾秀敏心发慌,围着小院转了几圈,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她的手机就像她现在的世界,小的几乎被快被人遗忘,上面只有十多个联系人,经常联系的,只有两个,二儿子王福山和孙子王爱科。
顾秀敏一辈子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遭遇意外早早走了,儿媳妇不久后改嫁,留下两岁多的孙子王爱科。
嘟嘟的电话音,像是幸福来临前的奏乐,顾秀敏满脸笑意,可一直到笑的脸都僵硬了,还是没人接。
应该,应该在忙吧。
连续打了好几遍,顾秀敏怔怔看着手机,转而按下另一个熟悉的号码。
电话另一端,王福山听到铃声看了眼号码,按下静音键扔兜里,整整衣衫,脊背挺得笔直掏钥匙开门。
门一响,厨房里应声冲出来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一脸期待问:“拿到了吗?”
王福山不说话,宛如刚发了工资般神态倨傲把钱拍在茶几上:“自己数。”
“这是多少?”李琴的长睫毛激动地活像把小扇子猛眨,往手指吐了点口水数完皱起眉头,“才五千四,怎么这么点呀。”
“五千四还少?咱妈退休金一月才三千多点。”王福山对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非常不满,“两个月攒五千四,你还想怎么着?不吃不喝呀。”
李琴把钱放包里,走上来按住男人的脑袋轻轻按摩:“知道啦,咱妈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