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轻微的脚伤,分明已经很重了!
许广华还想再劝,便说道:“听你的语气,应该和他分开很长时间了。既然是这样,也不急于一时……”
“不。”冯惜珍摇头,语气笃定,“就是因为分别的时间太长了,即便他现在站在我面前,我都不一定能认得出他。所以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必须尽快赶过去。”
许广华被她眼中的坚持打动,不再劝说。
公交车到了,他扶着冯惜珍上车,陪她坐下。
冯惜珍疑惑道:“你不是急着回村上工吗?”
许广华笑了:“你的腿都伤成这样了,我要是不陪你去,恐怕你根本没法下车。没事,公社那边就请假吧,大不了被大队长骂一顿。”
许广华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看起来温润随和,还很有担当的样子。
见阳光恰好透过车窗,落在他的笑容上,冯
惜珍也不自觉露出了和蔼的笑容:“谢谢。”
而后,冯惜珍没有再出声,只望向窗外。
不熟悉的风景快速从她眼前掠过,不自觉之间,冯惜珍想着自己儿子的模样。
他现在应该已经三十一岁了。
也也不知道是否平安健康地长大,是否已经娶妻生子。
冯惜珍从未想过他会多有出息,也没指望他能念多少书,她只想着,只要他能过上踏实的日子,便已经足够了。
不由地,她看了许广华一眼。
若是她的儿子能像这个年轻人一样,成长为一个肩膀能负上重量的男同志,那即便是出身农村,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