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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俩在屋里嘀咕,却不想此时在同一所职工大院里,付家也很忧心。
付蓉的父亲将儿子与儿媳叫过来,商量二女儿的问题。
“我单位里一个年轻人和以前那村里的知青是老朋友。今天他说,蓉蓉过得不好。”付丛森说道。
付母郑平娣一时没出声,目光不由扫向桌上的相框,那是他们一家五口曾经的全家福。
“他说蓉蓉在一个小学当临时工,赚的工分连她一个人吃都不够,地方还离她家十几里远,天不亮就要出门了。”
郑平娣攥了攥手心:“谁让她不回城?当年这么多工作等着她挑,她一句要嫁人,死活不肯回来。”
付丛森又说:“他还说蓉蓉的脸毁了,都是疮疤。”
葛慧便点头:“我前两天在医院门口看见二妹,和她丈夫一起来的,手上也没提药,恐怕是看不起病,被大夫赶出来了。”
郑平娣深吸一口气,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付蓉的大哥付栋梁见父母
如此难受,心里也不是滋味:“爸妈,二妹要是非不回头,你们就真舍得跟她老死不相往来?”
郑平娣长叹一口气,拿过那张全家福。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说道:“明天去接她回来吧,这婚早该离了。”
“至于她那个女儿——”付栋梁想了想,又说道,“孩子智力有缺陷,来了城里不一定对她有好处。倒不如叫蓉蓉跟他们断了关系,把孩子留在乡下,也算是给男方家留个念想。只是不知道蓉蓉是不是舍得。”
“我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葛慧不情愿地撇了撇嘴,“那娃都傻成这样了,有什么不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