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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庙如今已经被修缮完毕,香火鼎盛,小庙只有一位主持清修,空房不少,是藏人的好地方。

几十年前前,那还是一处破庙,是与他斗蛊输了的那位蛊师最后的弥留之地。

那人姓刘,乃是景源城的上一任蛊师,精通于嫁蛊之术。斗蛊的时候,他已经成家,妻子怀胎在身,斗蛊之后,姓刘的蛊师没多久就死了,而他的妻子生产时大出血,只留下了一个孩子,被那蛊师的兄弟接走。

李老爷子的思绪有些繁杂,金蚕蛊待在他粗老的手背上,一动不动。

他将准备好的兽血拿出来,金蚕瞬间起了身,开始牛饮起来,那满满的大腕兽血被饮的精光,小小的金蚕蛊身也没有半分的起伏,也不知道这些鲜血都消耗到哪里去了。

“爹,你要去哪?”李家大郎似乎在院子门口等候许久,堵住了自己白发苍苍的老爹。

屋内的洛素也睁开了眼睛,她分出的两缕神识没有半分发现,却不想李老爷子这边倒是有所动作。

李老爷子苍老的声音响起:“我这辈子最大的乐事,就是遇见你娘,生了你们几个孩子,你们和我不同,善良,义气,仁厚,一点都不像我,像极了你们娘,这很好。”

“爹。”李家大郎又叫了一声,这话给人说的感觉越发不好。

“欠什么债都别欠人命债。”李老爷子的语气越发沧桑。

这是当年的那个孩子来给他下的战帖。

他上一辈的恩恩怨怨,本应该在他这一辈直接了结,蛊师之斗,生死在外,不牵扯于旁人。

都说父债子偿天经地义,这父债子讨也是同一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