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知青被分到了知青点,唯有她一个人,分了一间破破烂烂的破屋。
来到大黑屯一个月,家中托人拍来了电报,让她在此地安心。
陈霄心下一沉,让她暂时呆在这不要走,家中终究是没能躲得过这场灾祸。
村人暗中说着什么闲话,就连记工分的小队长,都只记了分数,就匆匆离去。也只有那日赶着牛车前来接人的大叔,对她还算是一如既往。
但陈霄在村中,依旧是举步维艰。
腊梅正洗着尿布,孩子还没生,但城中村的大姐们很热情,自从她有些显怀了,这些过来人们就习惯地拉着腊梅来唠嗑。
说一说生孩子的苦之外,又教导她育儿的经验,从前自家孩子的小衣服和尿布,你家给一个,我家添一份,腊梅收的是满心的欢喜。
甚至街坊们知道她们小两口每日都要上班,谁家若是炖了个汤,都会分出一小碗,给上腊梅。
爱人近日有些心不在焉,她问,他也不说,只是囫囵两句工作上的事罢了。
腊梅知道,孩子即将出生,眼下两个人虽然攒了一点钱,可养孩子不是只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哪里不需要钱?
更何况,两个外来打工的,至今在租房生活,连一个稳定的家都没有保证。
她知道爱人的压力大,也相信他,所以从不多言多语。
摸着小腹,似乎能够感受得到孩子的心跳声,“咚”,“咚”,“咚”。
也不知道是个淘气的男孩子,还是个乖巧的女孩子,腊梅想着。
夜半惊醒,深城的夏日,实在难熬,汗滴如雨下,腊梅不知道为何,突然想到了老家田里的西瓜,夏天的时候,从地里搬回家,镇在井水里,想吃的时候拿出来切了,水灵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