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尔这次是一点不满或者反抗的情绪都没有。战争虽然结束了,但战后需要路西菲尔处理的事务却比之前还要多出许多,路西菲尔还每天花这么多时间陪他休息,这让贝利尔甚至隐隐对路西菲尔生出了几分歉意和愧疚——
真说起来,他身后这伤,也算是他自己折腾出来的。真正因此受累的却是路西菲尔。
伸手抚了抚路西菲尔面带倦色的眼角,贝利尔忍不住小声对他道,“其实你不用一直这么陪着我。”
握住贝利尔的手指亲了亲,路西菲尔蓝宝石般美丽的眼睛也弯了弯,声音低柔,“我也没一直在,你睡着的时候我还去处理过公务。”
鬼才信。
心底嘀咕了一声,贝利尔垂下眼睛,抽出微微发麻的指尖,任由路西菲尔掀开被子,扶着自己下床,解开身上的绷带给自己换药。
染血的绷带很快在贝利尔脚边堆成小山,路西菲尔望着贝利尔身后与半个月前几乎没有丝毫变化的伤口,深深蹙起眉心,心中又是无力又是心疼,小心翼翼地给贝利尔换药。
疼痛这种东西,时间长了似乎也就渐渐习惯了。
在路西菲尔给自己换药的功夫,贝利尔微微垂眸看着自己白皙纤细的指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路西菲尔唇上的热度,让他有些心神不宁。
他的心中再次浮现出那个之前没有答案的问题——他和路西菲尔的距离,是不是真的太过亲近了?
贝利尔这两世虽然活了许久,生命中所感受到的最真实的温暖,却大多来自此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