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一条,见大家又激动起来,林平义双手往下压示意安静,同时给大家解释,“虽然烧砖重要,可大队的庄稼地也重要,不能分不清轻重。要是咱大家伙都去烧砖了,那庄稼地咋办?总不能全留给各家的婶子媳妇儿娃娃不成?”

经他这样一说,队里的人们过了一遍脑子,确实是这样,砖头固然重要,可庄稼地和粮食才是根本。他们这些庄户人家,一年到头不就为了口吃的?

断断不可能为了砖头,就放弃粮食!

没有这个道理,说破大天也没有。

“是了,是咱想岔了。”

“还是咱大队干部英明,要不然咱就要犯蠢了。”

“说的是,庄稼地和粮食才是咱得根呀!”

他们一个个恍然大悟,脸上多少带了些羞愧之色。

“大家静静,咱接着往下说。”林平义清了清嗓子,“咱大队部是为了咱大队的所有人服务,必须时时把握方向。”

“接下来是第二条,柴火。”林平义解释道,“咱烧砖都得用柴火,可这柴火都从哪儿来,不能是咱们烧砖的大小伙子们天天去山上捡。那就得咱村里人一齐动手,这活不难,又不费事,平常咱家里也得用柴火。只要大家下工之后去山上的林子里走一趟,或者就叫家里的孩子们去捡,捡了去咱大队部上交,十捆柴咱换一个工分!”

“咱一定把柴堆得满满的,叫大队部都占不下才好!”

“就是就是!”

庄户人家,下了工闲着也是闲着,有了别的活能换来工分,乐还来不及呢!

“第三条,就是换砖。”林平义放下那张纸,一手背着,环视了一圈人群,道,“咱这烧砖的法子是建业贡献出来的,那就是咱大队共有的财产,是咱大队所有人的,这烧砖的窑占的地是咱大队的地,这烧砖的土是用的咱大队的土,这烧砖的柴是用的咱大队山上的柴,所以这烧出来的砖也是咱大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