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光线下,它缓缓挪了过去。女鬼的表情忽然狰狞了起来,视线也离开了我,落在了红脸身上。

到了女鬼跟前,红脸发出一串阴森的低笑,忽然张开口,一下咬住了女鬼的脖子,然后用力一甩,竟就这么把它头颅整个硬生生撕了下来。我没想到还有这种变故,一下没来得及挪开眼睛,眼睁睁地看着女鬼一颗断头滚在了地上,嘴诡异地大张着,一双眼还是那么怨毒又不甘地瞪着红脸。

女鬼的躯体仍在抽搐,红脸的动作也并未停下,开始蹲下身啃噬了起来。它没有手,全靠疯兽一样血腥而暴力的撕咬,一时间皮肉撕裂声不绝于耳,一股浓烈的腥味也开始充斥着楼道。女鬼那双吊梢眼死死盯着在自己身体上饕餮的红脸,头部开始慢慢腐烂。

我把手机的光线移开,强忍住胃里翻腾的感觉。

过了一会,红脸缓缓站了起来。我一照,那边地上除了一滩冒烟蒸发的血液外,已经什么都没剩下了。

它本就破碎可怖的脸上满是啃食时蹭到的鲜血,嘴角还挂着没殆尽的笑,看起来竟也有几分凶狠恶鬼的意味。我正胆颤,想着该不会这肉一沾,它也要变得跟巨脸一样见人就杀吧,却听它小声委屈了句:“硬好肉。”

“那个鬼没抱怨我们的肉硬我就阿弥|陀佛了。”我咽了口唾沫。

红脸突然会这么生猛,估计也是因为这是国际象棋的规矩。它作为棋性最强的王后,直接把那个车吃了个干净。

吃完之后该弱还是弱。

我们交谈间,走廊的另一边传来了沙沙声。我一咬牙,举起手机就照了过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铁门——那种普通人家大门的铁门,旁边还贴着发灰的对联,此时已经开出了一条缝,而那张巨脸,正缓缓地从门后挤出来。

我一照,正好照见它对我似笑非笑的神色,脸上光影变幻,阴森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