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厅里,我仰头盯着天花板发呆。有那么一瞬,我看到天花板上裂纹蔓延,分崩瓦解,向我砸落下来。下一秒,我意识到了这只是我的幻觉。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总是感觉……

总是感觉机场是所有故事开始的地方。

尤其是第一次来帮主城市时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梦,太过真实,好像确实发生过一样,可又确实没有。

我记得那天……

我不常回想这件事,现在一回忆,头就剧烈一疼,起先是一片可怕的空白,然后图像才一点一点泛了上来。

那天,我送江珩进安检。

我帮他拉着行李箱,看他检查登机牌。广播响起,报的是他的航班,女声夹着电流,低沉幽远。

他伸手要来拿箱子,被我往后躲开,就好笑地把我拉到他身前:“怎么,舍不得我?”

我听罢想嘴硬一下,可又说不出话来。他垂眼看我狡辩失败的样子,接着悠悠道:“看来非常舍不得。”

“你就舍得我了?”我说不过他,没好气地把行李递了过去。

“舍得。”

我虽然知道他在逗我,但这出口得也太干脆了点,气结:“你——好啊江珩,我对你掏心掏肺,你……”

他叹笑一声。

机场外一片漆黑。我话音刚落时,正好机场内静了一下,我也听到了什么东西击在玻璃上的稀里哗啦声,听着不像雨声。

我惊了一下,转头去看:“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