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桑从楼内走出去,两人熟稔地说了几句,随后动作默契地一个从后备箱拿出折叠轮椅,一个打开车门,将里面的人扶出来。

中岛敦身体前倾,睁大眼想瞧得更清楚一些。

平川雅集注意到他的视线,微微仰头看向他,浅笑着颔首致意。

只是惊鸿一瞥,中岛敦却不由怔住。

他似乎看到春樱遍开、白鸥翔空、白猫抱球,满目浪漫和柔软,美好温柔的情绪一照面就刻进他的心里。

自从来到横滨后,他见识过许多异能力者,其中不乏像太宰治等相貌优越之人,但是这位很奇特,明明不是那种浓烈具有攻击性的美,却给他尤为深刻的印象。

日国崇尚物哀之美,那种残月花落、岁月无常的哀伤和静寂,人们总是为美好终将逝去而感叹和悲伤,中岛敦之前并不理解,直到此刻。

对方眉眼如水墨画中的青山远黛,身形修长,腕骨伶仃,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既有少年的青涩浪漫,也有青年的淡雅恬静。

幽蓝的发被一条淡蓝的飘带松散地系于脑后,穿了件比这个时节略厚的宽松版米白针织衫和浅色的休闲裤,抬起头时精致的锁骨落下投影。

整个人给人一种山间清月的感觉,清冷安静。

但是他的皮肤似乎过分白皙了,好像长久不见光,在阳光下有一种令人怜惜的透明和易碎感。

“敦酱,走了。”

太宰治幽幽的声音打破了中岛敦的失神。

“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