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如此类的话语已经听过不止一次了, 没有父亲就是可怜吗?未婚先孕难道是母亲一个人的错吗?不愿意和那些欺负我的家伙们做朋友有问题吗?
我从未觉得和母亲一起生活是多么不幸福。但那些流言蜚语压垮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母亲。
她瘫在病床上用枯瘦的手抚摸着我的脸流泪的时候, 一直重复着对不起。
哪怕我不止一次告诉她,妈妈,我不怪你, 没有父亲在身边我并不觉得难过,我有你就够了,所以你一定要早点好起来。
就算我剖白自己的内心,她也只是用腐朽像是即将死去的眼神看着我。
她快枯萎了, 因为操劳,也因为我没有父亲。
血的味道在鼻尖萦绕消散不去,粉发的少女看着面前少年出血严重的手浑身战栗着, 在她的手中,有一只小小的金色瓢虫乖顺的任她抓握着。
银发少年以最快的速度用替身重组了手上的伤口, 并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而前方承重柱的阴影下的人影正是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她原本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比如说为什么一直没有来见她, 又比如说之后她会怎么样。
那些对父亲这个词或许存在过的憧憬和怨恨在刚刚的那一瞬间烟消云散了,此时她已经无法问出口了, 哪怕再迟钝,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对自己抱有的杀意。
“终于现身了啊。”沐浴着藏在阴影中的男人那恶毒的视线, 廖雪步似是全然不在意自己手上的伤口,勾唇挑衅道:“我还在想你究竟要像只老鼠一样藏多久呢?”
“……”男人没有回答,但是暗处的身影却在焦躁的移动着,半晌后,迪亚波罗咬牙切齿的声音也总算传来,“你是故意的?!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