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酝酿了一会,终于将刚刚说了一半的单词接下去。

但男人似乎嫌弃他的视线焦点不对,索性抬起双手拖着他的脸颊两侧,然后不容置疑的一点点将他掰对了方向。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柯尔文为自己做的催眠也在这一刻崩塌。

——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他爹?!

柯尔文的老父亲们千千万,看他的时候也会各式各样的眼神,包容、无奈,挑剔,甚至是嫌弃,但是没有任何一种能够跟布鲁斯韦恩重叠。

一种触电般的感觉顺着他的脊椎一点点往上爬,而他所能够做的就只有站在原地,只能够看着布鲁斯韦恩,抑或是被完完全全套牢在对方眼睛之中的自己。

男人的拇指摩挲着他的嘴唇,却并没有做出任何催促。

“……dady。”柯尔文几乎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磕磕绊绊地将这个单词念了出来。

既不暧昧,也不缱绻,就像是对着课本干巴巴的照读一样。但是就连读他也读不好,生疏的过分,一看就是被老师抓出来的,之前没有预习的坏学生。

在念完这个之后,柯尔文紧张地看着男人,生怕对方再挑剔着让他重复,

布鲁斯韦恩似乎对这个称呼并无异议,但是托着青年脸部的手并未放下。

这个动作持续的时间有点长,长到柯尔文的眼睛中已经带上了困惑。就在这个时候,洗手间的大门被从外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