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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翊掀开一角,轻轻唤了声“师尊”。就看到顾何勉力睁开琉璃一样的眼瞳,眸子里还没恢复清明,迷迷瞪瞪的叫了声“翊儿”,声音也像被锦被焐暖了,调子软软的,懒洋洋的,说不出的可爱。

萧翊眼底笑意更深,弯腰给坐起来的师尊披上了外衣,哄着他说:“徒儿做了师尊最喜欢的冰糖银耳粥,小火细细煨了一个时辰,还有藕粉桂花糕和梅花香饼,都冒着热气呢!”

顾何洗漱完毕,来到了凤凰花树下的石桌前,坐下小口小口的吞咽起来。

石桌另一边的萧翊放下了手里的银耳粥,看着漫条斯理吃着糕饼的顾何。

师尊无论做什么都带着一份清致高雅,哪怕是手里捏着掉渣渣的藕粉桂花糕。

顾何看他笑的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萧翊摇了摇头,面不改色的扯谎,“今天晨起练剑的时候远远瞧见了夏师伯,突然想起来夏师伯性子沉稳,朝芜师伯性格脱跳,师尊又每天清清静静,不染俗尘,你们三位能玩到一起吗?”

“其实夏师兄以前不是这样的。曾经他也是性子活泛的少年郎,与朝芜师兄差不多,两个人很合得来。”

顾何眼眸里蒙上一层惆怅,“那年我师尊仙逝,夏师兄的师尊,覃苍真人重伤归隐,沧浪阁的担子就落到了我们身上——”

“我年纪较小,门内的一应事物并不熟悉。是夏师兄担起了掌事长老的职责,每日忙的焦头烂额。”顾何叹了口气,“仿佛一夜之间,师兄就突然长大了,收起了少年肆意洒脱的性子,沉稳了许多。”

萧翊内心一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师尊之前说过,师祖清冥真人在一百多年前的仙魔大战中重伤仙逝了,夏师伯的师尊也是因为这场战争归隐的吗?”

顾何望向远方,声音里带着回忆——

“那年我才20岁,每日除了一日三餐就是练剑,修习心法,对外界的事充耳不闻。忽然有一天,魔尊祭夜月率军直奔沧浪阁,扬言门内有人盗取了他们的心法,要我门交出心法,否则就要踏平不归山。”

“我的师尊清冥真人是个桀骜孤直的性子,听完这句话就提剑砍了上去,那祭夜月本就是渡劫前期,比我师尊的大乘后期高了一截,再加上魔教中人阴毒,使了不入流的招数,对我师尊下了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