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翊入门那年自己送给他象征掌门弟子身份的玉符还好端端的挂在他衣架的月白长袍上。
这一切… …一切就像景盛十四年以前,萧翊还没出现的时候 … …
顾何快步走到书案前,前世的时候,他是掌门,却不理俗务,沧浪阁一应事物都交给他的师兄夏其越打理,夏师兄每月初一十五便会把门中事务整理成册送到烟云台来,他极少过目,次日便会被送往藏经阁,如果今日的没有送走,那就应该在书案上。
顾何用微微颤抖的手翻开书页,果然,景盛十二年,三月!
萧翊他还活着!
一切,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
重生后这两年的日日夜夜里:
白天,他依旧是那孤傲冷峻,清雅淡泊的顾溪之。
而每一天的晚上,都是顾何内心深处煎熬又甜蜜的存在。
他要去一遍遍的温习萧翊的死状:银白冷峭的剑尖刺破皮肉,眉目秾艳的少年头也不回的膝行向前,一遍一遍的唤他“师尊”。
他也会在梦里一遍遍的描摹萧翊的眉眼,他的眉毛长长的往上飞扬,带着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他的眼睛总是专注而炽热的望着自己;他的鼻梁高挺,隐隐有冷峻破空而来;他的嘴唇很薄… ……
这个时候他总会一遍遍的、贪婪的、一丝丝去细细回忆,带着某种隐晦的、不为人知的、并且要永远藏在心底的一丝情愫。
有的时候顾何会陷入迷茫,会不会是他上辈子孤单太久,便在心底臆想出了一个契合自己心意的形象陪着自己,在这苍茫的烟云台上,年年岁岁,自欺欺人。
时间总是飞的太快,不归山上的草木几次荣枯,烟云台上的凤凰花也几次开了又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