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念扶住黎浔手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她掌心里一片冰冷的汗意, 便有些慌了, 想把她往屋里扶:“娘娘出汗了, 会着凉的……”
黎浔站着不动,只就望定了战烈再度质问:“到底出什么事了,说清楚!”
要不是有紧急的事情发生,战烈不会三更半夜的过来。
而且此刻她脑中挥之不去的就是方才做的那个噩梦, 有一个可怕的念头一直在心上盘旋,让她有个很极端的想法。
战烈本来也就因为知道这事儿不能瞒着她才连夜过来的,只是瞧见了她了才又心虚犹豫,这时候在她的逼问之下无所遁形, 就只能又走回了门前小声道:“夜里刚收到风哥的飞鸽传书,北边出了点事儿,陛下……在带兵收剿漠北残余兵力时遭遇伏击,又刚好赶上天降暴雪,后续援兵迷路被拖延了行程……陛下……暂时失了音讯。”
黎浔脑中翁的一声,但随后耳畔所有的杂音就都瞬间被抽空,清得干干净净。
有一段很诡异的时间,叫她觉得这天地间似乎什么都没有了。
她明明能看见眼前的庭院,明明知道年念正握着她的手,也明明能听见战烈说话……
可就是有一种鲜明的感觉,像是这一切都是假的,虚幻触摸不到,就连她自己都好像脑中放空了一切,没有任何的感觉了。
她茫然的站了片刻,另一只手用力的抓着门框,使劲的甩甩头试图叫自己找回真实的状态来。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问。
自己没有察觉,年念两人却听见了这声音里虚弱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