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口是心非也压根就没打算过分掩饰。
皇帝盯着他看了两眼,心里无声的叹了口气,终也是无话可说的。
姬珩只把皇帝送去了御书房就被打发了。
陈忠年跟进去,等宫女上了茶就把她们也打发了,关上殿门再走回来就笑了:“六殿下这个有什么就说什么的性子……倒是也好。”
皇帝的这个皇位本来也是坐够了,正好姬珩想接手,他也有能力接手。
其实陈忠年都觉得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就上回他离京之前,在手上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来当面跟皇帝说废太子姬璎和南岳朝中有了来往,并且极有可能南岳在黔州军营里埋了一个有高级军衔的细作,他假意离京并且和皇帝里应外合的主意都是他出的。
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他居然敢这样贸贸然的跑到皇帝跟前来说话……
简直不可思议。
但是——
正中下怀!
这位向来厌倦勾心斗角和争端的皇帝陛下就是喜欢他的坦白和直率!
什么是亲父子?无凭无据又怎样?如果亲父子之间都要忌惮到连一句实话也不敢说了,那这场父子又做得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