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景煊为苏长乐诊脉时,始终侧着头,目光落在别处,不只不敢直视姿容,就连太子妃的皓腕上的绢帕,都是由一旁的宫女所盖上,他只有搭脉时,目光曾短暂触及,其余时间不敢多看。
太子带他过来东宫前,就曾再三交待过他,往后晋见太子妃,断不可直视, 还交待了他许多规矩。
比如除了搭脉,不可与太子妃有其他接触,比如诊脉完毕之后,不论脉象如何皆需报喜,其余的话不可多言,诊断完太子妃之后,需再亲自与他禀报,甚至与他交待了许多有关太子妃的身子状况。
岑景煊想起方才离开太医院前,众太医对他的连连道贺,心中简直有苦难言,所有人都说他能被太子选中,必定前程似锦,无一不钦羡。
可他们根本不知道,太子的要求有多严格及莫名其妙,他所要负责的对象不止太子妃一人,还需负责太子。
岑景煊想到太子在凉亭与他说的那些话,甚至还不知从哪里得知他们岑家的祖传秘方,开口就说他需要那道秘方,心里又是一阵阵的苦。
虽然太子殿下给了他极佳的赏赐,他也知晓自己就要平步青云,但这哪里是美差,这完全就是件苦差事。
就在岑景煊为苏长乐搭脉时,苏长乐的目光瞬也不瞬,落在他清秀俊朗的面庞上。
她记得,沈星阑刚刚说,岑景煊是他亲自到太医院寻来的。太医院那么多人,为何偏是岑景煊?
苏长乐不敢置信的看了沈星阑一眼,心一下子跳得很快。
稍早前她只是怀疑沈星阑也重生,现在她几乎确定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
沈星阑果然记得前世的事!
对,只有沈星阑也重生了,才能解释那些种种不合理的事,才能解为何他的吻技与其他方面都不生疏,不止不生疏还熟练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