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多病两天,乐得清净。

只是在剥着橘子回和室的路上,直哉意外看见了一个人。

是甚尔。

直哉一时间有些恍惚,醒来后多日来的隔阂感,在此刻碎开了一些。

算起来,自醒过来后,这还是直哉第一次看见甚尔,也不奇怪,毕竟在这笼子里,甚尔和隐形人没差别,没什么存在感,也没人在意他的行踪。

就好像是阴影角落里苟且偷生的四级咒灵,隐秘地蛰伏着,蚕食着黑暗。

只是看着甚尔,直哉不由想到了些别的。

曾经对甚尔的过度推崇,犹如电影剪辑一般在他脑海中不断闪现,那些隔了一世的画面,不管多么真情实感过,直哉如今看着,不禁觉得有些羞耻。

应该说,很羞耻。

仿佛在看年少轻狂时的中二黑历史,越是不想回忆,画面却越是清晰。

不过直哉看着手里剥好的橘子瓣,撇开这些不提,他对甚尔抱有的好感依旧未变,不然他也不会有抱对方大腿,让人带着自己一起跑路的念头了。

这么想着,直哉朝甚尔走了过去。

那人正靠在斜对面的廊角边上,似乎正在小憩,嘴角的疤痕似是禁制,将人与外界彻底隔离开。

不等直哉再靠近些,甚尔忽地睁开了眼,看了过去。

只一眼,那一瞬间,直哉感觉自己恍惚间看见了一只雨林中匍匐的黑豹,紧致有力的肌肉随时都能一跃而起,将他扑倒,咬断他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