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愤怒地说着要将「库洛洛」大卸八块。

而他本人当时其实就坐在不远处的废弃铁箱上面,饶有兴致地看他们无能狂怒地发疯。

回想起过去的事,库洛洛若有似无地笑起来,而后慢慢走过曾经呆过的几处地方,再从近道穿到第九区,来到当初受伤的那栋废弃大楼。

底楼的尸体早已被人处理掉,只留下一滩被灰尘覆盖的深色痕迹。

当时他藏身的那块狭窄的角落也堆满尘土,破烂的黑布松松垮垮地挂在旁边,洞口灌进来的风将黑布推得一晃一晃的。

几条长长的布料荡起 在空中,又缓缓落下。

少年的眼睛里依稀漾着清冷的月光,衬得他的气质更加独特,明明表情在笑,神色却格外冷漠。

这时,一只鸟落在没有框架的窗户边缘。

这是戈壁滩独有的鸟类,羽毛是近似沙土的灰黄色,有着长长的喙与锋利的脚爪,擅于捕捉躲藏在沙土下的细长的虫子。

这只鸟歪着脑袋看着库洛洛,豆大的眼睛圆溜溜的,随后猛地扑扇翅膀,张嘴似乎想要怪叫,库洛洛忽然漫不经心地瞥过去一眼。

本应嘶哑尖锐的鸟叫直接被堵在喉咙里。

它愣了一下,蓦地瞪大眼睛。

花生大小的脑容量使它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停下,可动物的第六感又在告诉它赶快离开。

于是这只鸟展开翅膀,像来时那样迅速飞离。

这栋废弃的楼房重新归于沉寂。

库洛洛神色冷淡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走出去。

今夜的流星街出乎预料地安静,偶尔有几名出没在小巷间收集物品的流星街居民,都只是远远地看他一眼就扭头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