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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他倒是了解,连他喜欢什么都知道。”楚亦寒的语气沉了三分,透着不悦。

“恰巧而已。”裴恒装傻。

碎掉的玻璃内胆散落在他周围,让裴恒寸步难行。他想去拿小阳台上的扫帚和簸箕,但脚丫子光溜溜的露在拖鞋外,容易被划伤,只能试图用手握住碎玻璃中央,将大块的玻璃挪开,先清理出一条小路。

谁知才捡起脚旁手掌大小的碎玻璃,楚亦寒像是暴起的雄狮,忽然冲上前,用自身重量把裴恒压在水池边。

他左手将裴恒的右手死死按在料理台上,右手紧紧握住他捡起碎玻璃的左手,将碎玻璃锋利的棱角对准裴恒的脖子,随时可能割断他的喉咙。

裴恒全身僵硬,意识到自己刚刚的举动被楚亦寒误会成要拿武器攻击他,连忙冲他露出一个怂怂的笑,小声道:“疼……能不能先让我把碎玻璃放下?”

楚亦寒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鲜血从他与裴恒交握的手掌中汩汩流出,分不清是谁的血,只能看到鲜红的血顺着手臂浸湿两人衣衫,又从手肘处滴落在金属水槽中,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

裴恒额前渗出冷汗,怕再刺激到楚亦寒,尽可能放松自己的身子,不让楚亦寒感受到半点抵抗。

楚亦寒眼底的戏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恨意与愤怒,恨不得将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寒崽你吓着爸爸了。

裴恒的声音很轻,甚至有些发抖:“穆立新已经死了,没人会再伤害你。碎玻璃扎手,先放下好不好?别再让你的手受伤。”

最后一句话让楚亦寒微微一怔,他这才发觉手掌传来的疼痛,自己竟然也受了伤。

裴恒身上没有半点威胁,不仅声音听着软绵绵的,就连身子都仿佛全身无力,像是只才出生的小猫咪,弱小可怜又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