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雪深吸一口气,平复了面色,重新拿起了书桌上的书,道:“无论你是哪个意思,兄长,你都不要忘了,我们楚国燕氏与齐国胥氏,乃是隔着灭国之恨、丧族之痛的深仇大恨,到了这个地步,他徐观己不死,死的就是我楚国是我燕氏!我知你当久了神仙,自持光明磊落,看不上我们凡人的手段,但你莫要忘记,如今不是徐观己死,就是我们燕氏一族死!孰轻孰重,兄长还请自行思量。”
“……”
“这件事我不会告诉父亲与母亲的,但还请兄长日后在行事时,多想想为你担忧谋划、愁白了头的父母。”
“……”
“别忘了,当年是兄长你恳求父母,让他们助你拜入风长老的门下;也是兄长你心中郁郁难平,不甘风长老处处赞叹那齐国太子,父母才会向邬长老进言求他出手对付齐国皇室……虽然最后我们安排的人出了点岔子,不但没能杀了那胥光霖,反倒叫他得了势,以徐观己之名拜入邬长老门下,但我们与他的深仇大恨,绝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更是绝无可能和解的。”
“……”
“兄长,三思,慎行,当断则断。一切,大局为重。”
“……”
燕听霜失魂落魄地走了。
在他身后的客房内,燕折雪神色冷若冰霜,带着仙气的面容上是比他兄长更为坚定酷烈的决心。
而在更远的一间客房内,一个面容清俊中带着愁苦,身形瘦弱得仿佛风吹就倒的书生笑了起来,向他对面那脸色沉冷的蓝衣书生道:“瞧,他们正准备下山捉你了,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