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执还在继续,话语也越来越深入。
谢非言心中对李先生的话语不屑一顾,甚至屡次忍不住想要问他“你傻逼否”,但为了大局,他强忍不爽,想要说服这个对战争一窍不通的外行人。
但李先生一把年纪,没有老人的豁达通透,到有老人的固执己见,不管谢非言怎么有理有据地劝说,他都不屑一顾。
这时,因为谢非言已经洗刷了自身嫌疑的缘故,周围各门派的修士们也不再避嫌,好奇地聚在了这书房,将书房围住,显得书房正中争辩的李先生和谢非言二人就像是辩论大赛的正方反方一样。
只不过作为反方,谢非言已经越说越烦躁,特别是当他耳边听着外头的爆炸与呼救,眼前却是一群修士事不关己的目光,他便忍不住于心中滋生出阴暗怒气来。
——这是来自世界的隔阂?还是来自阶级的隔阂?
谢非言说不清楚。
终于,李先生被谢非言纠缠得心烦意乱,不高兴道:“谢道友,虽然你帮了我道盟的忙,但也不代表你可以插手我道盟之事!你如今劝说我去海边御领镇海卫——你又是以何立场以何身份来劝我?!”
谢非言没有回答。
这并不是他已经黔驴技穷,而是谢非言已经明白,这样关于修士与凡人的话题、认知和矛盾,如同天堑般横亘在他与众人之间,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劝说成功的。
而如今时间紧迫,没有功夫在这里跟人饶舌——他若想要做点什么非常之事,就必然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谢非言微微垂眼,目光渐冷。
然而就在这一刻,细微的响动突然从众人身后传来。
“他是什么立场……什么身份?呵……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那就为我做个见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