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言一怔,心中微沉,声音也带出了些许不自然:“沈辞镜?”

“为什么要连名带姓的叫?太生疏了,不好。”某个家伙理直气壮地说着,“你叫我辞镜,我叫你非言,这样就很好。”

谢非言哪怕心中已经生出了某些不妙预感,这会儿却还是被这小家伙逗笑了。

“没大没小,你这小家伙,叫我一声哥哥我还要考虑应不应。”谢非言轻哼一声,挑衅道。

沈辞镜闷了一会儿,声音有点气鼓鼓的:“那你打算叫我叫什么?”

谢非言揶揄道:“小镜子?”

沈辞镜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起身走远了。

谢非言脸上笑容不变,心下却有些忐忑,而直到那熟悉的气息再度靠近,他才慢慢放下心来。

“先喝药,”沈辞镜道,“小心烫。”

谢非言微微垂下眼,循着那药味传来的方向伸出手,稳稳接过药碗,凑到唇边。

然而谢非言意志虽然顽强,身体上的损伤却是实打实的,非是意志能够更改,于是那药碗在谢非言唇边只倾斜了两分,他的手臂就无力垂下,而那药碗也滚落床榻,打湿了床褥。

谢非言表情微僵,说了句抱歉就要循声去捉那滚落的药碗,但这一刻,沈辞镜却蓦然用力捉住了他的手。

沈辞镜的手掌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因持剑而满是老茧的掌心用力地掐住了他的手腕,简直就像是要将他的手生生捏碎。

但还未等痛感传到谢非言的脑中,沈辞镜又迅速松开,收回了手,就像是被烫伤一样。

他沉默一息,而后重新握住谢非言的手,将谢非言的手塞进被子里。

“你伤没好,我来。”